杲日城位于帝国的东北一隅,在这片巨斧凿辟、金龙主宰的沃土上,它是最早迎来晨曦旭日的地方,传说大羿射九日,其中一只金乌负伤逃窜至此,不治而亡,其玉骨为山,沸血成江,万仞绝壁横断北狄狼视,千里赤江流载东西艚輓。
百年来,这座帝国的陪都名极一时,海内妇孺皆知的道派玄清门便坐落于城外西山的羽峰上,百年道派加之地域优势,使得这座城池吸引无数外商,大小商船往来络绎不绝,市舶繁盛,城中堆金叠玉,挟光街上车水马龙,锦绣连城,来往异国人皆称杲日城为“德莱根斯艾”
,意谓:“龙瞳”
……
“…不瞒尔等,爷日前可是那玄清门少掌门,风光得很…”
蓬头垢面的老头解下腰间的葫芦,一把递给柜台前笑得前仰后合的小厮,而后坐在地板上,陈腐的木头被他压得嘎吱作响。
“老杀才,有时间在此胡言乱语不若同那些个文人舞弄些诗词来抵酒钱。”
掌柜的撇了撇嘴,接过小厮手里的葫芦,不情愿地往里添了半瓢浊酒。
老头搔了搔短发,斜眸瞥了眼掌柜:“泼才,上辈子怕不是穷死的,多与你爷爷些酒水又有何不可?”
言罢,他接来葫芦,半壶浊酒下肚,在肠中火辣辣地烧。
“捉笔来!”
老头心满意足地捋着须髯,索性便躺在了地上。
见状,掌柜的乐了,时隔好几个月,这落魄的杀才终于启绣口了,于是他激动地拿来账簿旁一支湿润的白豪笔,又拿纸砚伺候。
“今日你便大展雄才,若写得好,我不要你酒钱…”
掌柜想了想,片刻又启齿道:“不光不要你以前的,再免你半月酒钱如何?”
老头接来笔,饱沾了砚台中的墨水,而后便拄着腮忖度着如何行文。
半晌过去,却始终未有动静,掌柜的耐不住,便近前去询问,才发现那杀才早睡得不省人事了。
“晦气!”
掌柜的将账簿砸在地上,过会又将它捡起,弹了弹上面本不存在的浮尘。
日头很快便落下,街坊十里都被晚霞罩上层暖红的霓光,金光熠熠的,甚是好看。
那老头这才起来,用黏糊糊的袖口揩去唇边的涎水,而后便不顾掌柜的白眼出门去了。
倒是有太白仰天大笑出门去的风骨。
空荡荡的葫芦在地上打转,掌柜叹了口气:“这泼才。”
他将酒壶拾起,准备收在柜子里,预候着那无赖下次再来讨酒喝,却惊喜地自壶表上瞥见两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仗剑诘来南北客,酒自三分是疏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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