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但事情并不是喊两句口号就能得到解决，并向好的方向发展的。
接下来的操练，重又燃起了甄凡更重的烦躁与焦虑，浓浓的火药味儿重在十班的一片天上弥漫开来。
“景尧，出列！”
终于，甄凡忍无可忍。
不知是为了让景尧难看，还是让自己难堪。
景尧跨出队列，走到甄凡指定的位置。
“正步走，从这里开始。”
甄凡手指脚下的土地。
“一直向前，到操场西头折回。
什么时候做正确了，什么时候停止。”
景尧接到命令，开始预备动作，却没有挪窝。
“等什么呢？”
“等班长下命令。”
景尧面无表情，机械地回答。
甄凡瞪起双眼，攥紧了拳头。
欲要发作，却强忍着咽下了这口气，下了开步走的口令。
没有表情，没有反抗。
身体动作丝毫没有转变的意思。
一步一抽，很难看地在训练场上孤独地走着。
顷刻，训练场再一次安静下来。
很快地，各班排又几乎同时下达了开训的口令，并有意给景尧让出了一个通道，任由她来去自由。
训练场上虽然短暂地呈现出了一片加紧训练的繁忙景象。
但人们的目光还是会有意无意地聚焦到景尧身上，当她从各班、排经过，大家都会不自觉地行注目礼，以示关心。
收操的号声将全连聚拢到一起。
操场另一端的景尧愣可可回头望了一眼遥不可及的班长。
甄凡面部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将全班聚拢在一起，没有多看一眼景尧，也没有让她停下来的意思。
景尧继续踢着蹩脚的正步，不敢有一丝停歇。
全连集合完毕，连长做了简短发言后，各自带回休整。
甄凡、韩梅被连长、指导员请去了连部。
操场上，景尧在一步一抽地踢着正步。
没有接到停止口令，她只能义无反顾，坚持到底。
只是动作越来越机械。
班排长们趁解散的功夫围到景尧身旁，试图帮忙，结果纷纷铩羽而归。
一排长鄂双庆强行让景尧暂时停下来。
站在旗杆下，看着渐渐散去的班排长们的身影，景尧再一次模糊了双眼，涕泪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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