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一人树一人地师父,道途洞中,有个破斗笠。
那便好生留着,道途洞并非仙人之道,你所走的,乃是自己的道,既然是你的道送你之物,就别叫任何人夺了去。
好。
小轲。
怎么了师父?
记住,别回来太晚了,俗话说慈不掌兵,今夜之后,莫要有恻隐之心才是。
是。
三长老,今日该去掌潭那里小住,你好自为之。
少年闻言,身形一僵,随后背对着温不乐,点了点头。
屋内烛火微摇,一只斗笠被抹上淡红,平平无奇,少年自梁上取下一张蓑衣披在身上,轻推柴门。
屋外雨声嘈杂,天际云间有雷声低鸣,连连轻叩,黑夜深邃着整个乌潭山峰曲流之地,电光迟烁。
温轲望了一眼漆黑的雨夜,虽然此刻雨声杂乱无章,雷雨交加下更是惊天动地,可在他看来很安静,有生以来,最安静的时候,便是大雨之时。
随着温轲迈出步子,出脚踏进已是滂沱不堪的湿泥,第一颗水珠敲在笠面,而后为大小珠粒坠玉盘,起初好生清脆动听,行了几步,愈发杂乱无章,愈发承受不住,连绵不绝的雨水倾泻而下,拍在斗笠上,少年头顶受力,不断轻微颤摇。
事实上只要他一动气,即便这等规模的雷雨,周身雨势也能在几个呼吸后被消磨一空,可温轲没有,除却内力修为,他也是拥有锻体境的身子,再加上比寻常武夫要困难的训练,瓢泼大雨,他的身子依旧稳如僵松。
雨势颇大,区区粗制蓑衣如何能抵挡得住,天罡峰地势最缓,海拔最低,可仅仅从山头走到山腰,大雨便匆匆渗入蓑下衣襟,冰冷的雨水透过衣服,蹭在皮肤表面,温轲觉得有一只大手正自上而下冲自己压来。
四周漆黑无比,可少年依旧能视,沿途正巧瞅到倦听溪,暴雨倾盆,这小溪此刻已是肆意泛滥起来,浑水漫过了从前那些草地石块,每一次激流回溯,都能把溪水荡上个七八来尺,溪边水浪层叠,温轲驻足,静思良久。
“在这么走下去,恐怕时间要来不及了吧?”
少年低眉,伸手往斗笠上一压。
话音瞬间被雨声埋没,温轲垂手片刻,忽然仰头,方才压低了斗笠,这会儿这般抬面也不见得能叫雨水洒了去,他朝那乌黑夜空望去:“雨中的乌潭,当真称得上乌字开头。”
言罢,少年倏的周身腾起漩涡状潮气,节节攀升,斗笠左右摇摆,蓑衣鼓起飞旋儿,像是个旋转的油纸伞。
联云谷外樟云峰。
那飞瀑一如当年,只可惜此刻因暴雨而显得相当肆虐,温轲立于枝头,飞跃奔走的惯性使他恰好随手一挥,罡风突生,拍去从瀑布坠处溅射上来的水流。
幸亏那天,没有这样的暴雨,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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