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镗——”
“镗——”
蓬莱县衙寅宾馆在大门一侧，钟夫穿过几道门来到三堂后花园旁的钟鼓楼上，用两次厚重悠长的报时以提醒附近巡夜更夫已至鸡鸣。
“天还未亮，再眯一会儿——”
“四更已到，贼人摸黑——”
不同位置的更夫们各自一边打着梆子一边提醒尚在睡梦中的人们。
城中一处民宅中有人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断望向县衙所在方向，不多时，宅中进来一人。
“怎么回事？”
进来那人摇头，“夜里风大吹得地上潮湿无比。”
“一不做二不休。”
“咚——”
“咚咚——”
江莱入夜后一直在书房闭门不出，有人击鼓，他就得穿过二堂前去坐堂，可是直到天色渐亮也并无异常。
昨夜的民宅中人头攒动，宅子外也站了一队人。
“大人，咱进去吗？对方人是多，但我看都挺单纯的。”
外面这队人正是锦衣卫，卫渚：“进去什么？这些试捕快为了转正精神都快不正常了，捅什么马蜂窝。”
况且与拉世德案有关弄回去也是移交给北司，何必呢？不如……
民宅中，徐正玉面对几十双渴望的大眼睛，考虑到隔墙有耳只走到柱子前展开抓捕文书并清了清嗓子，“齐斯，你被捕了。”
奈何被捉拿的人一言不发。
“你想知道原因吗？当然是……”
徐正玉靠近低声：“走私。”
齐斯猛然抬头，奈何嘴被堵住只能瞪大双眼费力蛄蛹蹭背。
卫渚从后门进入蓬莱县衙，县令住所暗处尽是锦衣卫。
表面上江莱初步审理完毕已回了书房，实际上他自回城后屁股几乎没离开过椅子，书房内不断叠加的一摞案卷才是他的首要任务。
卫渚问房中另一个江莱，“昨夜什么情况？”
“有人想故技重施。”
皮下是刚下完堂的赵术一，他指着门边几双官靴，“陆检校说可能与十年前京中那起爆炸案有关，这几日踩中的东西已尽量保存。”
“知情人？”
卫渚神情严肃盯着对方，显然是在当面质问。
“重伤不治死者亲眷。”
赵术一顿了顿，顶着假脸先是看了眼奋笔疾书不知天地为何物已经指望不上的本尊，“当初工部、禁军草草结案，若是卫大人回京后……”
“我自会上报。”
卫渚绷着脸，指挥使出去一趟回来肯定是屁事不管的，到时还不是嘿嘿~姓裴的小子吃着软饭暗地里不知有多爽，死装货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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