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九。
一路奔驰的五人来到河东的蒲州,即将路过驿站时陆离丢下四人就跑。
萧洛白不明所以,“她换马跑了,我们呢?”
“潼关戒严,今夜需要到风陵渡口提前排队,休息片刻再出发。”
五月初十。
裴、王、萧三人已渡过黄河,刚一上岸就又得接受盘查,等待中能看见城中稀稀拉拉地走出一些伤心人,她们捧着罐子神情麻木。
潼关,这座军事堡垒坐落在这三河交汇处,历经数代满目皆是沧桑,后世人不断进入此地驻守修缮,活生生的人气让它依然伫立。
“饭点记得捞我,正经书我就不会几个。”
萧洛白进城时就被安排去四牌坊的卫学书院讲书骗人。
城中的生活是枯燥的,对于远道而来奔丧的亲眷们来说像是进入了一座牢笼,无所事事只能望天枯坐。
裴、王二人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到潼关衙当中。
“年初河边巡逻小队被偷袭,从洛阳到长安押运盐铁的辎重队过渡口经城中往南后遭遇埋伏,河边巡防不停被袭扰,尸体很难运出去,这场疫病潼关内部消化了。”
小院内,陆离站在押银车前,她此行也是为了点验名册,就地火葬可以多一些抚恤,朝廷也会对亲眷多加照料,不知怎的,她环视一周:“先下手平账,后下手遭殃。”
气氛明显不对,裴应阑和王襄趁着众人都更加刻苦埋头苦干尽快远离是非之地的功夫互相使了个眼色。
裴应阑:我就说把那没眼色的支开。
王襄赞同:他坐小孩那桌正合适。
潼关军政合一,这里是不审理案子的,有问题都去城西的镇抚司评理。
潼关衙的位置可以说十分便利,比关内急递铺还要靠近大北门。
山西产的盐、铁、煤需经潼关才能销至甘陕等地,粮食、棉花和各种土产也需通过这里往外运输,潼关作为这条运输路线上检验货品、开具各种官凭路引以便税收的中间站,衙内多得是点验核对的吏员。
等桌椅板凳都摆放齐,正要发放号牌时潼关卫指挥使才气喘吁吁从后门方向跑过来,虽然银锭皆有编号,且半路无法变现,但抚恤的集中发放却是要有人坐镇的。
人一来先是拱手一句对不住,再环视四周后对着陆离保持咧嘴龇牙笑的表情:“世子当是……”
陆离身旁也传来一句差不多含糊的腹语:“臭嘴真该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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